陈永杰：学徒总统奥巴马能过河吗
陈永杰 中山大学研究员一年多以前，奥巴马还只是民主*总统候选资格的角逐者之一时，奥巴马的对手、现任副总统拜登和国务卿希拉里都说过一句类似的话:总统一职身系天下安危，岂能边学边干（on-job-training）？过去两个月，我们见到的正是一个边学边干的学徒总统奥巴马。上任总统一职以来，凭借着美国史上首位黑人总统这股无出其右的声势，毫无行*经验的奥巴马雄心勃勃，一上台就全线出击，不但要拯救经济、大撒金钱拯救一批濒临倒闭的汽车厂和金融机构，还要推动全民医疗服务和教育改革，和伊朗和谈，支持全球抗暖化、关闭关塔那摩监狱、解禁干细胞研究等等，让人目不暇给。奥巴马的施*策略和他的演说一样，很有“水银泻地”的快感，视觉上相当华丽:他全线作战且挥金如土，所有*策范畴都要推陈出新，所有新*策和拯救方案都大手笔砸钱进去———包括连经济学教科书都没有的印钞方式。这一切，或许也算是他承诺的“改革”之一。然而，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，这实在有点像抗战胜利后便迫不及待地要挑起内战的国民*，一开始便要对解放区“全面进攻”。两个月以来，经济衰退远未出现遏止的迹象，但美国财*赤字的飙升却惹来越来越多的关注，奥巴马不得不开始收缩他的战线:最近两周他几乎只谈经济领域，还被迫出来为成为众矢之的的财长盖特纳说项求情，大有把“全面进攻”缩为“重点进攻”的意味。那么下一步呢？财长盖特纳刚刚公布的计划可谓孤注一掷，连《经济学人》也不看好。如果这些“重点进攻”也不顺利的话，奥巴马的第三步会否就转入“重点防御”？在这里，相当值得一提的是，主力处理经济问题的财*部，一共有23个需要总统任命、国会授权的职位，但至今只落实了两人。也就是说，奥巴马的“重点进攻”已经打响了，但战场上的将*们还未完全到位。美国打这场经济仗的水平失准，乱子处处，大概与这种人事乱局脱不了关系，而没有类似经验的奥巴马也实在难辞其咎。事实上，无论是在财*部还是其它部门，他均提名了相当多国会不予通过的人选。例如他提名的好些部长级人选就屡遭否决，理察森和克雷格两个商务部长提名被否决，他的*治导师达施勒未能如愿当上医改“沙皇”，克勒夫在*绩专员的提名上无奈折返等等。可以说，奥巴马的组阁过程简直就是一片混乱。此外，没有太多人提及的一个重要的问题是，首要处理经济危机的奥巴马*府，其内阁成员却没有足够多的有处理经济问题经验的人选。众所周知，奥巴马的幕僚长伊曼纽尔和他的高级顾问（也是前竞选经理）艾克斯罗德均不是经济行家。如果再看一下现时奥巴马*府的高级官员档案可以发现，这里尽是在*坛打滚多年的*客，缺乏足够的使华尔街折服的经济专家:一个参议员（希拉里），两个上届*府的成员（财长盖特纳和国防部长盖茨），卫生部长和国土安全部长都是前州长。在奥巴马经济参与的内阁例会中，他能够听到多少对经济危局鞭辟入里的分析，实在让人怀疑。奥巴马的支持度反映了这种担忧。根据民调机构拉斯穆森的数据，他上任至今，如果以净支持度（强烈支持减强烈反对的余额）看，奥巴马拥有的民意优势已经从25点多降至现时的5点，人们对他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。奥巴马明显意识到这一点。一方面，他把战线收缩到经济问题上，另一方面，他已经悄悄开始了挽救自己民望的行动。那些曾在去年总统选举中支持过奥巴马的选民，最近又再一次收到奥巴马竞选办公室的电邮了，这些电邮向这些支持者提出了这样的要求:向你们的社区宣传奥巴马认为美国仍将长期繁荣的演说，向你们的国会议员施压，要他们投票通过总统提出的各种议案。当奥巴马不得不回过头来使用他的竞选络来施*时，我们见到的是一个*治天才的窘迫，这也几乎必然是学徒将遇到的局面。希望边学边干的奥巴马，最终能摸准石头，渡过这条湍急的经济浊流吧。